河水为什么冰凉?
因为想起了
曾被雪爱恋的日子

【嘎龙】亲爱的他.1

*有年龄差,又名导演和他的天才小演员。

*不分左右,后面要是分了会标明。

*慢热。

——

 

今天的情绪太过于糟糕,阿云嘎把他画了将近一个月的分镜头脚本狠狠的摔在桌面上,一时间桌子和书堆形成的空间里全是飘起来的白纸。莫名其妙的暴怒里,仅剩下的理智只够他忍住不把那些修改过几千次的小格子白纸撕碎。

 

 

他闭着眼胡乱在桌面上的杂物筐里摸眼药水,怎么也摸不到让他的烦躁更加翻了一翻。筐子里不知道是什么尖锐的东西一下子扎进了阿云嘎的指缝,疼得他一个激灵,杂物筐被猛地揭翻,和木门正面交锋之后四分五裂的败退。

 

 

隔音效果差的似纸糊,门被谁从外面敲响,外面的人战战兢兢的问:“没事儿吧?”

 

 

“不小心碰掉东西了,不好意思啊吓你一跳。”阿云嘎简直是条件反射,立刻把刚才的戾气收拾干净,他不想让别人受到无差别攻击,毕竟谁都没有义务承担多余的负情绪。

 

 

门外的人啪嗒啪嗒的走远了,阿云嘎仰面瘫回地板上。

 

 

书堆围起来小空间只够他趴进去写写画画,刚刚甩飞的分镜头好巧不巧的盖在三级可控的暖光台灯上,霎时朦胧的光倒是对他过度使用的眼睛更友好些。

 

 

小台灯,小书桌,小房间,小作品,小人物。

 

 

阿云嘎把刚刚扎出血的指头含到嘴里,血腥味让胃里一阵绞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过饭。咽下几口酸水之后只能认命的爬起身,珍之重之的把脚本捡回来,按照顺序排好之后,翻出一碗杯面。

 

 

等方便面的时间刚好够他把自己这个剧本从头到尾捋一遍。剧本里的主角有一副唱歌的好嗓子,可惜生不逢时,一身才华无处施展,他不甘,不愿,不信自己就这么一辈子泯然众人。

 

 

说到底,一个故事的开端无非就两种。一种是一个普通人走出了平静的村子,另一种是一个陌生人走进了平静的村子。剩下的内容便可以浮想联翩,千变万化,只要一念之差,角色的故事就会相差万里。

 

 

阿云嘎愿他镜头里的角色是大步踏出村子的人,头也不要回的那种。

 

 

他的制片人正在外面磨透脚掌的找合适的场地。一场戏的场景至少要先确定三个备选的拍摄地点,确定可借用或者封锁的时间,最后阿云嘎带着他们的摄像助理去复景,确定一个合适的场地。

 

 

制片难当,一天下来好话说尽,嘴皮子都薄一层。不光是场地,就连交通,器械,演员,后勤吃饭,没有一个不要找制片的。阿云嘎看他累的一个头两个大,面如菜色的时候简直能与植物大战僵尸里的窝瓜认亲,就干脆随了自己的姓,赏赐外号——阿瓜。

 

 

“哥啊,我的嘎子哥。”阿瓜在电话那头不知道是第几百遍的问:“你的分镜头出不来,我就没法定排片时间,不定时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场地借器材安排演员,就不能预估可以从哪里省出些咱们那点可怜的经费。”

 

 

这些天阿云嘎已经吃了二十碗同样口味方便面,当下实在是没办法逼着自己再吃一口。“阿瓜你今天跑完早点回去歇歇,我明天上午十点,准时,把分镜给你。”阿云嘎恨不得把自己叫嚣着的胃摁穿,说话难免咬牙切齿了点。

 

 

“行,你也别着急,吃饭了没?给你定个外卖?”阿瓜也懂事儿,他知道阿云嘎逼死自己也不能让别人为难的脾气,忽然一拍大腿打算报个喜:“啊对了,我托人找了个演员,大学生,还是你师弟呢。看着怯生生的,不太说话,气质特别符合。”

 

 

“男一号啊?那感情好,等安排哪天咱俩和他见面试试戏。”阿云嘎也是精神一震,学生演员时间充裕,没有形成自己的表演模式反而更好塑造。

 

 

最重要的是便宜,管个饭,车接车送,给他讲讲拍完之后能获得经验啊什么的就能哄得一个愣一个楞的,更没什么架子,特别划算。

 

 

“他什么时候都能叫出来,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啊,你亲自和他聊聊看看。我这又来电话了,嘎子你记得吃饭啊!”阿瓜那边干脆利索的挂了电话。

 

 

阿云嘎撂下电话,张张嘴还是把泡面倒进下水道,站在阳台上大喊了一声:“干活!”又趴回了书桌上。

 

 

等他再记起来自己还没联系那个学生演员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日夜颠倒对于阿云嘎来说太正常,夜晚的来临并不代表休息。相反,他总觉得在黑暗里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黑暗也是一种变相的逃避。他知道这太极端了,阿瓜也总是说阿云嘎把自己逼的太紧。

 

 

一时半刻也不好改。他久违的叼了一根烟光着脚溜上阳台,低廉的房租决定了阳台上并不会有什么宜人景色,凌晨漆黑的水雾里只有烟头的光亮着,手一抖就飘着往楼下掉,没等落地就成灰散了。

 

 

阿云嘎掏出手机来,特别佛系的加了人家演员的好友,心想着等到正常人作息的时候大概就会同意申请了。学生演员的头像是个被喂的油光水滑的橘猫,也不知道平日里吃了什么山珍海味。

 

 

阿云嘎想着就咽了口口水,口水还没咽利索,就看见对方同意了申请。

 

 

惊讶让阿云嘎一口烟呛在嗓子,为了不在偷窃高发的凌晨被当成小偷对暗号,他咳嗽着进了屋。提示音叮铃一声响,对面发来一句:【您好阿云嘎导演!我是郑云龙!】

 

 

【这个点不睡觉干什么呢?!】阿云嘎咳的泪眼婆娑,祖国未来的花朵这个点还这么一本正经的打招呼,社会人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快点放下手机睡觉去!小心秃头!】

 

【没关系的。】郑云龙回复他。

 

【没关系什么没关系啊?】阿云嘎语重心长【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要多休息知道吗?】

 

【老师】郑云龙插话失败之后锲而不舍【老师】

 

【到我这个年纪才不至于颈椎也疼腰也疼懂吗?】阿云嘎接着诲人不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老师!】郑云龙终于等来了机会【其实我是半夜起来上厕所】

 

这不就尴尬了。

 

 

阿云嘎尴尬的手脚蜷缩,烟也忘了抽装模做样的叼在嘴边,一手烟二手烟都自己解决了。这幸亏是隔着两个手机屏幕,不然郑云龙可以观摩一场真实版的鼹鼠打洞。最终阿云嘎还是打算拿出自己导演的排面,郑重的打了两个字过去,标点符号里都是结束对话的意味。

 

 

【晚安。】

 

 

对面忽然发来一条几秒钟的语音,阿云嘎点开听了,他自己住,习惯开扬声器,但是声音太小,他只好把耳朵凑上听筒。听筒贴在耳廓上,骨传声带来微微的震动,让阿云嘎浑身一颤。

 

 

郑云龙的声音带着笑,应该是在宿舍里不好吵醒别人,贴着收音的地方用气声说了一句:“老师,你也晚安。”

 

 

亦真亦幻,如梦如烟。

 

 

阿瓜以为是鬼片里行走的吸血鬼来给他开的门:“哥,你这是几个通宵了?”阿瓜看清楚是脸色惨白的阿云嘎之后,默默的把外卖袋子里的蒜蓉塞回去,刚刚他想着有点防身的总归聊胜于无。

 

 

“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反正分镜我搞出来了。”阿云嘎倚在门边使劲搓了一把脸就朝阿瓜招手,阿瓜也从来没跟他客气过,把鞋子胡乱踢在玄关就进了屋。

 

 

“要我说你这次就是太勉强了。”阿瓜把外卖拆开,内外温差让塑料袋子上起了一层水汽,塑料盒子沾上了油星滑的很,怎么也揭不开:“哪有人又当编剧又当导演顺便摄像还要插一脚的。”

 

 

“那你看看咱这点预算够请谁来?”阿云嘎掰开双一次性筷子:“人家又不是扶贫下乡义务劳动,凭什么来咱这个小剧组吃苦受罪啊?”

 

 

“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你倒教育起我来了。”阿瓜嘴里塞了满满的米饭眼见就要义愤填膺的喷出来,阿云嘎傻笑一声把手边胆到没味儿的海带汤朝阿瓜前面推一推,打算萌混过关。

 

 

“我给你汇报一下后面的工作啊,你抓紧多吃两口,别一会儿我给你清盘了。”阿瓜急火火的给自己填了个半饱,掏出破烂的小本子:“场地决定的差不多了,等你再去复景确认一下。器材借好了,雇了两个场工大哥开车来送,送来了人就待在片场,我把他们包了几天,帮着转场的时候搬搬大灯或者滑轨的,顺便还能蹭人家的货车,省点儿交通费。”

 

 

阿云嘎一边艰难的往嘴里送豆芽一边点头。

 

 

“然后服道化不用担心,我找了两个以前戏剧社的姑娘来。都有经验,那好几层的化妆箱反正我是整不明白,舞台妆是你的老本行啊你应该知道,画的鬼似得那种,永远不用担心镜头吃妆。”阿瓜把本子塞回包里:“还有那学生演员,你和人家聊了没有?”

 

 

“聊了聊了制片大人。”阿云嘎放弃豆芽,把所有饭菜都推到阿瓜面前,抬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清盘儿了:“也就说了几句打招呼的话,还是要试戏。你从哪找来的小孩儿啊?”

 

 

“哥,你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阿瓜把菜都盖在自己的米饭上大快朵颐:“人家和我一样大,今年毕业,也就小你三岁。是别人介绍的,说是感受力特别强,我想着不用白不用……”

 

 

阿云嘎忽的想起来凌晨时候他听见的那一句晚安。他没勇气再点开听一遍,就这么一回想就身上麻酥酥的。那句晚安真的很有魔力,像是一句无法违抗的命令,或者是一句言灵,让他瞬间真实的感受到几分困意。

 

 

但是钢铁之躯阿云嘎不需要睡眠。

 

 

“你吃太少了,把这一点吃了总行吧?”阿瓜用外卖盒的盖子盛了些菜又给阿云嘎推回来:“知道你累,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多少再吃点。”

 

 

忽然一阵敲门声,阿云嘎捧着他的制片大人亲手布在塑料盖子上的菜蹬蹬蹬的跑去开门:“所以你演员试戏到底定的哪一天?”

 

 

穿堂风有点硬,冻得阿云嘎一缩脖子。一个高挑的男孩子站在门口,穿的干干净净的,对比胡子拉碴叼着筷子的阿云嘎简直是朗月清风。阿瓜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我试戏定的今天啊!再拖来不及了,我下午还去敲场地呢。”

 

 

日历上应该写一条——今日,忌阿云嘎开门。

 

 

他也顾不上郑云龙笑的明晃晃的眼睛是不是因为自己拿着饭的姿势像托塔李天王,结巴了几句就赶紧让郑云龙进门。郑云龙弯腰脱鞋,顺手把阿瓜踢飞的球鞋也一并摆好,阿云嘎看见他的卫衣上印着一只举着蟹黄堡的欢脱海绵宝宝,好像莫名的恢复了点食欲。

 

 

“这是郑云龙,我也头一回见。”阿瓜咕咚一下把最后一口海带汤咽下去,朝着阿云嘎说:“他们学校不远,我就叫他打工结束来一趟。”

 

 

“郑云龙同学,这是我们阿云嘎导演,顺便担任编剧和一部分摄像。这几天被折腾的厉害所以看脸色像半截入土了,但是平日里挺帅的。”阿瓜动作利索的把外卖盒子都收拾进塑料袋,又系了个死扣,打着嗝往门口走:“一会儿嘎子给你试戏,不用担心别的,嘎子算个正人君子。”

 

 

阿瓜穿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鞋被整齐的放到了玄关边,转过头来朝郑云龙一伸大拇指:“讲究。”然后开门就走了。

 

 

两个被阿瓜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人竟然一时无话。

 

 

阿云嘎总算记起来自己好歹算是一家之主,连忙要站起来倒水,发现自己并没有烧热水泡茶的条件之后毅然决然的倒了杯常温特仑苏。

 

 

“剧本看过了吗?”阿云嘎觉得光看面相这孩子怕是也不喜欢什么寒暄,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你能跟我说说,你觉得剧本里的主人公有些什么特质吗?”

 

 

郑云龙似乎也一下子找到了想说话的点:“我觉得他强撑着的坚强让人着迷。”

 

 

阿云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托着下巴让郑云龙接着说。“他怕的东西有很多。”郑云龙的口吻仿佛是在讲一个熟人的故事:“他的出身不错,家境优渥,可是天降之灾让他失去了一切。他知道丢弃和被夺取的差别,所以恨不得干脆什么都没拥有。”

 

 

“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夺回来。唱歌的机会也好,自己的人生也好。他没有无坚不摧,甚至比旁人更敏感易碎,但他勇往直前。”郑云龙的拇指在茶杯上蹭来蹭去,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眸子亮的吓人:“我爱这个人,我爱他。”

 

 

“……选一段你喜欢的地方演给我看吧。”阿云嘎深呼吸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刚刚郑云龙的那句我爱他让阿云嘎一下子心潮澎湃,他知道忽然炙热的情感会让人无法招架,可说到底也只是一阵因别人而起的感动罢了。

 

 

郑云龙似乎在纠结表演哪一段,还没等他想明白,两个人就听见郑云龙的肚子咕噜一声响。“没吃饭吗?”阿云嘎立刻抓起手机打算叫外卖。

 

 

“别叫外卖了,浪费钱。”郑云龙把阿云嘎的手摁下去:“我打完工就跑过来了,所以没来得及吃,但是我买了菜,还放在门外呢。”

 

 

神奇动物在哪里,在这里啊!

 

 

什么年代了二十岁的小孩儿还能自己买菜做饭吃!阿云嘎看着欢脱的海绵宝宝踩着自己的鞋,翘着脚惊险的把放在门口的塑料袋子拿进来。袋子里面几个土豆,还有牛肉。

 

 

“吃土豆牛肉吗……?”郑云龙看见刚刚阿云嘎已经吃过外卖了,但还是想力求阿云嘎搭个伙吃饭:“我做的挺好……”

 

 

“吃!”阿云嘎盘着腿坐着恬不知耻的喊。

 

 

唯一的一口锅已经起了水垢,郑云龙怎么也没找到钢丝球,用手就着小苏打搓了。阿云嘎看着这波操作啧啧称奇,那小苏打往常是他在胃酸往上顶的时候用来救命的。

 

 

香味儿冒出来,阿云嘎觉得新奇,除了阿瓜带着他女朋友来做过一次蛋炒饭,自己的厨房几乎没有动过,更别说土豆牛肉。阿云嘎在郑云龙担心的目光下,以自己是纯正的地球人为担保蒸了一锅米饭。

 

 

电饭煲刻度精准,办事得力,并没有让阿云嘎丢丑。米饭和菜端上桌子的时候他和郑云龙同时说了一句“开吃!”虽然很对不起阿瓜,但是阿云嘎觉得这一句开动比刚刚吃外卖的那一句虔诚欣喜的多。

 

 

酱油的味道平平无奇,但是别人去皮切块的土豆却自带buff:“好吃!大厨!特别好吃!”阿云嘎被嘴里还冒着烟的土豆烫的合不上嘴。

 

 

“什么大厨。”郑云龙先把自己碗里的土豆都从中间夹开,热气蒸腾起来遮住了他的脸:“可能是因为我闲的没事儿喜欢研究吃吧。”

 

 

“这算什么话。”阿云嘎终于把土豆囫囵着咽下去:“你的好就是你的好,要认。”

 

 

“导演之前……”郑云龙开口又被阿云嘎打断。“叫的亲切点儿也没事儿,跟着阿瓜叫嘎子也行。”

 

 

“嘎子之前肯定认识不少演员,这次为什么不用之前的演员了?”郑云龙从善如流改了称呼,但是手里却拿着筷子把土豆戳的粉身碎骨:“叫我大龙就成。”

 

 

认同感,他还需要一些认同感和使命感。

 

 

阿云嘎几乎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弦外之音,郑云龙这是今晚第二次让他感到意外。他竟然在还没有演过这个角色的时候,就想让创造这个角色的阿云嘎认同他和角色之间有相同之处。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也是不言而喻的占有欲。

 

 

不知不觉之间阿云嘎竟然就着土豆牛肉又吃下了大半碗米饭:“太过于世俗的理由不是你想听的答案,我的回复需要试戏之后才能给你。”

 

 

郑云龙顺从的点了头,端着碗沉默了一小会儿。阿云嘎刚想劝他接着吃,就听见他捧着饭碗一脸冰冷的怒喝出声:“你去哪里?!”

 

 

那是剧本里的一句台词。主人公失去了所有,他忽冷忽热的态度终于要逼走了一直在身后支持他的爱人。那是一种病态的依赖,蛮横、粗鲁、贪婪的把别人的付出视为己物并且任意挥霍。

 

 

“你想去哪里?”郑云龙把碗往桌子上一摔,站起身来朝阿云嘎走过来。阿云嘎想着帮他搭个戏也是可以,于是也站起身来:“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我爱的那个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没有资格走。”郑云龙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眼神阴郁,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像是恶鬼一般沙哑难听:“当时你也支持我不要放弃,可是现在呢?我落到这步田地你就想走?你也是帮凶!我就算下地狱,你也永生脱不了干系!”

 

 

阿云嘎一时心惊肉跳。

 

 

他写出这句台词的时候自己在心里有过预期,但是没想到从郑云龙嘴里说出来有这么狠厉。主人公的假意坚强是一把双刃剑,在他走入牛角尖的时候恐惧会让他口不择言,他其实想说的是满心的哀求,是一句:“不要走,我只有你了。”

 

 

“所以你只是想拉我一起下地狱。”阿云嘎他强颜欢笑的扯扯嘴角,帮他接着顺下去:“我太蠢了,当时你说一句‘我爱你’就让我以为能扛过去这一切。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郑云龙猛地上前一步,和阿云嘎的距离不到半米,凌乱的鼻息都扑打在阿云嘎脸上。等他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了红血丝,他在忍,他在逼自己不要和即将失去的爱服软。

 

 

可是悲伤要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从颤抖的瞳孔,从抿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从紧紧抓住阿云嘎领子的手指。全是无声的呐喊。他没有资格要求爱人留下来,他就只能把自己和爱人之间的那个“爱”字摔碎。

 

 

他没哭,阿云嘎却快要哭了,郑云龙成功的把他带入了戏。对面是自己走投无路的爱人,可是自己再也不能对他有任何的帮助,甚至不再受到珍视。还没消磨干净的爱意竟然无处可放,只能用这些荒唐的话一句一句的从身上割掉。

 

 

太疼了。

 

 

疼到实处,阿云嘎才发觉那是他的胃在叫嚣。几天下来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今天却在三四个小时之内吃了两顿饭,暴饮暴食着实要不得。胃疼的阿云嘎有点恍惚,一时也顾不上什么搭戏,推开郑云龙就冲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郑云龙跟在身后手忙脚乱的拍他的后背,这时候倒是急的红了眼尾。阿云嘎吐干净了又觉得亏,好好一顿土豆牛肉就这么糟蹋了,自己真是没有享福的命。

 

 

他趴在洗手盆上总算喘匀了气,回头一想,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刚刚那场戏的最后,他还写了一个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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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我每次产粮都是在等待正主发糖的路上。

今天财神节,祝大家暴富。

坐等情人节的芭莎(。

想拥有评论顺便唠嗑(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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